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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*第五章归墟烙魂**

海水灌入肺腑的刹那，楚星河听见骨骼生长的脆响。

鲛人王的三叉戟在触及他心口时突然软化，化作荧光水母缠绕周身。深蓝瞳孔倒映出归墟之底的景象：数以万计的冰棺悬浮在海底，每具棺椁都锁着与凌霜寒面容相似的女子。

"这些都是历代阵眼。"苍老声音从珊瑚丛中传来，真正的鲛人王被玄铁链穿透尾鳍，伤口处蠕动着堕神花根须，"她们替凌九霄承受诛仙剑阵的反噬，直到血肉枯竭。"

楚星河游向最大那具冰棺。棺中少女心口插着冰魄剑，眉心朱砂痣与凌霜寒分毫不差。当他触碰冰棺时，前世记忆轰然炸开——

三百年前北海龙宫，鲛人公主将染血的玉佩塞进他掌心："快走！诛仙阵图是骗局，父亲要用活人祭剑..."

现实中的楚星河猛然呛水，腕间突然传来灼痛。凌霜寒留下的冰晶核心正在融化，凝成水幕浮现字迹：「阵图非图，剑心为钥」

"原来如此！"谢惊鸿残魂突然激动，"诛仙剑阵根本不是阵法，而是将剑修炼成剑灵！凌九霄那老匹夫，竟然连亲生女儿都..."

话音未落，整个归墟剧烈震荡。南宫朔的狂笑透过海水传来："多谢师弟引路，这些冰棺足够炼成弑神丹了！"

楚星河挥剑斩断鲛人王的锁链："告诉我阻止他的方法！"

"唯有剜心者能解剜心咒。"鲛人王尾鳍扫过冰棺群，"但这些孩子的心魂早已..."

破水声突然响起，入魔的凌霜寒持剑坠入归墟。她白发如雪飞扬，冰魄剑却缠绕着噬魂魔气，所过之处冰棺尽数炸裂。南宫朔紧随其后，手中堕神花已开至七瓣。

"师尊！"楚星河试图靠近，却被魔气震飞。凌霜寒剑尖直指他咽喉，眼中霜花尽墨："阵眼还差最后一块碎片。"

楚星河突然明白什么，主动迎上剑锋。冰魄剑贯穿胸膛的瞬间，他握住凌霜寒持剑的手，任由心头血浸透两人交握的掌心："这次，换我替你。"

鲛人王突然吟唱起古老咒语，所有冰棺应声共鸣。凌霜寒眼中魔气稍褪，颤抖的指尖抚上楚星河心口剑伤："星河...松手..."

南宫朔趁机抛出堕神花，妖艳红花扎根在两人鲜血交融处。归墟开始崩塌，谢惊鸿残魂突然尖啸："就是现在！用你的剑骨吸收阵眼！"

楚星河咬牙折断冰魄剑，剑刃碎片倒刺入骨。磅礴剑气冲天而起，竟在海底形成逆旋涡流。历代阵眼的冰棺化作流光融入他体内，南宫朔的狂笑突然变成惨叫——他手中的堕神花正在凋零！

"不可能！"南宫朔疯狂催动魔气，"我明明篡改了..."

凌霜寒突然捏碎本命剑丸，冰魄剑心彻底碎裂。她以唇封住楚星河未尽的话语，将最后涅槃火渡入他体内："记住，要恨..."

噬魂咒从她眉心剥离，在南宫朔头顶形成血色旋涡。谢惊鸿残魂趁机冲出，带着癫狂笑意没入旋涡："哈哈哈哈三百年了！老夫终于等到弑神之躯！"

楚星河抱着逐渐透明的凌霜寒坠向深渊，怀中人化作万千冰蝶。最后一只冰蝶停在他泣血的眼角，映出归墟穹顶缓缓开启的诛仙剑阵——那阵眼位置，赫然悬着凌霜寒的冰魄剑心！